『怎么会这样?』
魏将何苗难以置信。
要知道在项娈还未现身前,前方的昭关楚军根本无法突破他麾下魏军的防线,然而,就在项娈现身的一刹那,昭关楚军就展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。
『挡不住……挡不住了……』
“挡住他们!挡住他们!”
魏将何苗扯着嗓子大吼,但仍无法避免他麾下的魏军被项娈亲自率领的昭关军凿穿。
待等项娈亲自杀到距离他不远时,何苗咬了咬牙,操起长枪就策马迎了上去,口中大声喊道:“项娈,纳命来!”
“哼!”
项娈轻哼一声,主动迎上何苗,刀尖一挑,就将何苗刺来的长枪弹开,旋即趁势戳向何苗的面门。
何苗大惊失色,下意识地撇过头,才堪堪避开这一击。
“反应很快,但可惜……”
项娈称赞了一声,同时迅速抽回长刀,那锋利的长刀,在被其抽回时,割裂了何苗脖颈的皮甲,割裂了皮肉,顿时,血光迸现。
何苗顺势倒下,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后翻身站起,一边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,一边惊骇地看着项娈。
素来自负武艺的他,差点就被这个项娈一招给割断脖颈的血肉,若非他方才顺势在马背上倒下,恐怕这会儿,已被项娈斩下了首级。
“唔?”
似乎是见何苗并未死在他的刀下,项娈眼中露出几许惊讶之色,轻笑说道:“看来,足下并非是一般的魏军将领,不过……依然并非是项某的对手。”说罢,他将手中的长刀指向何苗,冷冷说道:“这次侥幸被你逃生,下次就未必了,滚开!”
何苗又气又怒,还欲扑上去,却被赶来的护卫拉住,连拉带拽将何苗带走。
毕竟何苗乃是魏王赵润的宗卫,诸护卫们岂能让这位将领死在项娈的刀下?
右翼中军将领何苗,竟一招败于项娈之手,这使得周围的魏卒士气难免有所下降,不过好在战前有魏王赵润的激励,魏卒的士气也不至于跌到那里去,充其量就是见己方竟然没有能抵挡项娈的将领,心中有些失望。
不过,何苗的败退,却激起了魏军中那些游侠的好胜之心。
这不,立刻就有几名游侠在乱军之中杀到项娈面前,大声叫着。
“传我令,命张淮、苏逊二将牵制前方的魏国正军!”
“是!”
片刻之后,项娈麾下张淮、苏逊二将接到命令,毫不犹豫地率领麾下昭关军,朝着正前方的魏卒杀了过去。
尽管魏军当中,那些义勇兵亦一个个悍不畏死,但仍然难以避免被昭关军逐步推进,以至于没过多久,就被昭关军击溃,杀到了卫骄的那三万雒阳禁卫军跟前。
直到此时,昭关楚军的冲势才彻底被遏制,这也难怪,毕竟挡下他们的,乃是魏国真正的正规军,虽然不能说是魏军当中最强的精锐,但绝对是装备最精良的军队。
当昭关楚军的势头被遏制的那一刻,魏将卫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虽说他不认为他雒阳禁卫军会不敌于昭关军,但唯有当真正挡下对方的时候,他才稍稍放松紧绷了心,毕竟这支楚军,乃是那项娈麾下……
『呃?项娈呢?』
突然,卫骄面色一变,因为发现,方才还亲自冲杀在第一线的楚将项娈,此刻竟不见了踪迹。
而就在这时,就见昭关楚军的左侧,杀出了一支骑兵,数量约在三百左右,试图迂回绕过雒阳禁卫军,为首的那员将领,不是那项娈又是何人?
卫骄顺着项娈那三百骑兵的进兵方向看了一眼,顿时面色大变。
“不好!”
卫骄失声叫道。
因为他发现,项娈那厮,竟然是奔着他魏国君主赵润所在的方向而去的!
这厮,竟然用数万昭关军为诱饵,自己却率领三百骑兵袭击他魏国君主,试图以此扭转这场仗的胜败。
然而此时再派军队回援以及来不及了,因为项娈那三百骑,已迂回绕过了他雒阳禁卫军的防线,朝着赵润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。
这一瞬间,就连卫骄亦万分惊慌。
而与此同时,魏王赵润已返回了本阵所在,正准备伫车观瞧战况,却冷不防看到项娈率领三百骑兵杀向此地。
“这个项娈,可真有胆啊……”
赵润略感意外。
他并不惊慌,因为本阵这边,尚有五百名虎贲禁卫。
“保护陛下!”
五百名虎贲禁卫立刻进入了应战状态。
“岑倡,过来驾车!”近卫大将褚亨忽然开口道。
“呃……是!”岑倡愣了愣,接替下了战车,为君主赵润驾驭王车。
而此时,褚亨已从旁边一名虎贲禁卫的手中,接过一柄长达丈余的斩马刀,面无表情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楚军骑兵。
待这些骑兵距离他仅仅只剩下十几丈远的时候,褚亨那庞大而笨重的身体,开始奔跑。
“将军,小心……”
后方的虎贲禁卫们大声呼喊。
而此时,褚亨已距离他最近的几名楚军骑兵,已剩下几丈距离。
只见他‘轻盈’地跃起,周身旋转三百六十度,手中的斩马刀,在呼呼风声中奋力挥出,但见血肉横飞,距离他最近的三名骑兵,被他连人带马,斩成两段。
人马俱碎!
“砰!”
褚亨那沉重的体型,落回地面。
同时倒地的,还有那三名骑兵与三匹战马的尸体,前者皆从胸腹部被斩断、而后者,皆被斩下马首。
一刀之威,乃至于厮!
在项娈乃至其麾下骑兵震撼的注视下,褚亨砰地一声将那柄丈余的斩马刀杵在地上,伸出左手,五指张开做阻拦状,口中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抱歉,前路不通!”
“……”
纵使是项娈这等猛将,亦被褚亨方才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力量所震惊。